記者手記:跨越大半個地球的找尋
抵達蘇門答臘島西南海域的第二天,井岡山艦23日繼續在南緯1度附近展開搜索,目前暫無發現。
瞭望、發現疑似漂浮物、沖鋒舟打撈、查證……新一天的搜索過程與以前并無不同,而參加馬航失聯飛機搜救的中國與其他國家艦船已走過萬水千山。
我們只能拍下井岡山艦大幅轉彎的尾跡,用來記錄這些或將終生難忘的時刻:20日下午,按照原計劃沿安達曼群島以西海域北上的編隊,在接到命令后不到一分鐘掉頭南下——海圖上一條航程達3000多海里的航線,指向澳大利亞珀斯西南海區。一天之后的21日黃昏,高速南行的井岡山艦編隊再次奉命急轉東南,駛向蘇門答臘島西南海域。
兩天內兩次改變搜救方向,盡顯此次搜救行動的不確定性。
井岡山艦和永興島船新的搜索海區北至尼亞斯島、南抵圣誕島,約53000多平方海里,遠遠大于編隊前階段在泰國灣搜索海域的面積。盡管海面顯得風平浪靜,但在兩米以上海涌的推打下,船體劇烈晃動。
中國海軍搜救力量仍然兵分兩路。由兩棲登陸艦昆侖山艦、綜合補給艦千島湖艦、導彈驅逐艦海口艦組成的另一支編隊,繼續向南印度洋航渡,徑直從南緯6度所在的夏季奔向南緯44度的秋天,預計26日抵達澳大利亞珀斯西南海域。
與此前風平浪靜的搜索海區相比,昆侖山艦編隊接下來的搜救難度無疑將大大增加。但,即使衛星圖像分析最終表明疑似物體不過是集裝箱或海冰,即使陸續趕到的各國艦船無法準確發現目標,跨越大半個地球的萬里奔赴不需要猶豫。
盡管此前的海上搜尋行動一次次失望而歸,但搜救艦船只能、也必須專注于一件事:趕赴并尋找。這使得我們的海上搜索力量看上去永遠在奔跑——不是在搜救海區機動搜索,就是在駛向下個海區的路上。
就在這未知盡頭的搜尋路上,中國海警3411船一名船員因長時間凝視瞭望器材,患上急性結膜炎;井岡山艦一位叫曲鵬緒的班長椎間盤突出發作,用礦泉水瓶頂在腰間繼續工作……在失聯人員生死未卜之時提及“好人好事”顯得那么不合時宜,但總有些小事讓人莫名觸動。
真相、只有真相,是所有人關心的問題。我們相信,多年之后回望歷史,通向真相的曲折過程,終將成為真相的一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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